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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八日,正赶上一年一度的本人生日,可是,这一天,我却不知道,我又失去了一位亲人---我只闻其名,从未见过的大大伯家的大姐(应该是大姐吧,大伯家的孩子比我爸岁数大的都有几个,谁让我们老爷子是老幺呢。比如,我大伯家的老大,我那大哥,就比我老爷子大几岁,可能得奔着75了吧?二哥跟我爸同岁,小时候他们俩一个屋睡觉嘛。至于其他的姐们,我都分不清谁是谁,一年就见那么一面,往往还见不到,自从14年,大伯80多岁高龄去世后,二哥就把朝向西的过道堵死了,从此再不来往,还经常跟四伯这边干仗,骂四伯一家,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怎么这么深,老家的事,父母貌似也讳莫如深,长这么大,对家族过去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我只听说这位大姐过得很苦,只听我们老爷子提过,这位老姐疯疯癫癫的,一会哭一会笑,谁知道是出嫁之前疯了,还是嫁过去后疯的,嫁给河对面的村,跟我三姑嫁到宋太祖的国姓打头的同一个村里,这个村挨着的,是契丹历代皇后姓氏打头的村,三姑嫁给的是以五代以后,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以国为姓的工人阶级,我大姐嫁给一个老实巴交的以村为姓的庄稼汉,大姐一共给姐夫生了俩儿子,大儿子很争气,家有长子国有大臣,知道家里的日子不好过,他爹身体也不是太好,老大名山(全名是有路勤为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为了扛起家庭的重担,给母亲买药治病,他被迫辍学了,把上学的机会留给弟弟海(也可能是凯)。
山什么也干过,摆摊卖肉,什么卖熟肉(据说他煮的熟肉不熟,一咬都冒血筋),摆过一阵小吃摊,(你想啊,他煮的那肉,要是在村附近,还能说得过去,有附近村的,知道怎么回事的,出于同情,给他点钱,买点,大不了回去再煮会,也能凑合吃,真到城乡结合部去卖小吃,那人家可不知道你是谁,尤其这位长相又特别傻大黑粗,看模样就很楞乎的样子,也不注重仪表,咋咋呼呼的,我不知道,他那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真不容易啊。199x年,我三姑搬家,当然,不是在老家的时候了,而是从大庆路东头的公路工程队搬到中华街的公路工程队家属院那次,那时候我也就是技校毕业吧,96年前后的事,在三姑家,见到一位年纪跟我们老爷子差不多的老人,个头不高,撑死一米六五一米六八的,很清瘦,岁月沧桑,过早的爬上他满是皱纹的脸庞,到处求告无门的凄凉,郁闷和彷徨充塞了胸膛,那时候,各家还都不算富裕,谁有能力接济这么一家没有偿还能力的穷亲戚呢?何况,多数都已经借给不止一次两次了,有道是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可是,你认为他们的现状,还的了钱吗?谁家的日子也得过下去,谁也不愿意无限垫啊。后来我听三姑跟我父亲说,这SP【非贬义,是我大姐夫的名字缩写】来借钱的,说是我姐X香又闹腾,摔了家里的黑白电视机,还有砸了什么,凯上学钱不够,都是事,没法子,又借给他两千)我从那时候开始,才知道,家族还有这么一门亲戚。
99年开店后,记不清是01还是02年,我们老爷子一天跟我说,S山在衡中食堂呢,现在混上体制了,(当然,也是临时工吧,怎么着当个厨师少说一个月也得弄一千五、两千吧)不用像以前出摊那么辛苦了,就盼着这孩子出息点,好好干,现在他弟弟S凯上大学呢,书呆子一个,可不如他哥会来事)说是S山要来门市看我,现在离我们近了些,赶上天不好,不行就让他跟我在门市就活就活(就和就和:凑合的意思,反正门市有个单人小木床,有俩老沙发)S山第一次来,就把我吓了一跳,这伙计真是傻大黑粗,一脸傻笑,他那脸,真的是一脸横肉,像极了被鲁提虾胖揍致死的郑大官人的形象,脸上很多红疙瘩,跟我年纪相仿,或许还可能大一点呢,别看长相不像好人,头发像飞影那头型,到处爆炸,还比较长,比较邋遢,但是,人不可貌相,这笑起来,傻傻的,很憨厚的样子,记得好像先后来过两次我门市,就是玩,哥俩(辈对不对有啥关系)见见面。那时候的我,不善于交际,少言寡语的,,就算努力找话跟他说,也真说不了几句,不知道他会不会错把我当成那种戴着变色眼镜看人的那路人?
再一次相会,却是在2013年九月,这次,我们送走了一位尊敬的亲人---我三姑,我说过,我们家族,不论男女,都喜欢家中自己种的大烟叶,二姑三姑都抽烟(大姑实在是走的太早了,我记不清了,她走的那年,李根正在搞星球大战,曾经出现过一首歌叫《爱的奉献》《难忘今宵》,还有一首歌《军营男子汉》)二姑是肺癌,三姑早期是抽卷烟,后来抽烟卷,,为了三个闺女,操劳一辈子,最后是肺部感染,走了,那次去火葬场,出殡,他都跟我在一起,我们坐的大姑家五哥忠的车,结果从中湖大道电厂南边一个饭店吃完了三姑家姐妹三个请客的饭后,五哥开着车一路狂奔,打算绕红旗大街走南外环再转回中华大街去,尽量不走回头路了,结果,一路也没导航,等我们看到《冀州交警欢迎您》的牌子后,我们傻了,都跑到冀州的金鸡大街了,真快,算起来怎么也得二十多公里吧,(从我们家这边到冀州大概二十六七,我没有胆量尝试晚上骑车子去一趟,因为实在是怕没力气回来了,所以那次是唯一一次去冀州的经历)
当时把我们俩乐的狂笑不止,当时的S山,已经不知道结婚几年了,好像他兄弟凯也大学毕业,找了个东北的姑娘,入赘那边了,基本上就不让他回来,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女方嫌他们家穷,再就是怕这个疯婆婆,不肯回来,也不让他回来。养子如此,也真...,跟我那二伯家的堂妹有一拼,(以前说过,不赘述了-三字--白养活)
当时的他,早不从衡中干了,又去了好像是大庆路上的一个学校,好像是十四中吧,在那里干上了,还是厨师,如今好像风光无限,管事了,采买东西按排干活都是他的事,日子过好了,准备买楼啦。
最近几年,S山常在亲友群里边展露才华,你别看他没啥文化,这顺口溜信手拈来,我们家族,理科的人才多,文科的不受重视,别看我那些诗贴在群里没人搭理,说是他们没文化,有点得罪人,你跟裁缝探讨充电器的维修,他的表情说明这个问题。可是这位外甥,动辄就给你拽一段,七字一句,大体押韵,标点准确,错别字极少,真的很难得,评论过苍蝇老虎,抨击过日本鬼子,说过雾霾劈唉幕二百五,说过开车不要玩手机,也真心的赞颂过亲戚们多年来对他们一家的帮助支持,写的真是情真意切,从字里行间,我了解的他们家的故事,比从父母那边听到的还具体些,术业有专攻,真不假,不在文化水平HL,只要他喜欢,奋斗和努力过,锲而不舍,就会成功
这次,噩耗却是从他们家传来的,记得前一阵,他有一天突然给我打电话来(很可能是三月八到十之间的某天)我就有不好的预感,毕竟平常都不通讯,都是在微信上(当然,我从20170501以后因为三姑家二姐的事,就愤而不上微信了,就算偶尔看看,也是昂立瑞德(only read)跟上面的人彻底断了联系,不回复,甚至红包都不去抢了)一旦打电话到我手机上,那就是出大事了,果然,电话那头他说,他娘让车撞了,当时就死了,我知道就行了,别告诉我五姥爷姥娘,怕他们受不了。
我说,我跟他们在一块住着,你说,我不通知他们,我也没法去烧个纸什么的啊。
他说,那你就别来了。
结果,昨天又打电话来说后天十六,也就是周五火化早上8点去火葬场,希望我7点多赶到老家,我心说你们家我从来没去过,我知道在哪啊,再说,从市区的东南到西北,无论是走哪边的外环,都得三十里地呢,我得几点就起啊,吃饭不吃啦?等我找到你们家,只怕都出发了,我说,干脆我去火葬场等吧,好歹还算近点,从我们家到长宁路10里地,长宁路走顶了,火葬场,大概也得七八里地吧,坐车去过几次了,感觉那长宁路路真长啊,不知道车子的电能坚持到了不,真不想打车,估计那地方出租车不愿意去。
这次跟父母说,后来老太太打电话给四伯家,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三八那天,我这老姐也不知道去干什么,路过家门口的那条公路,因为我们村正处在拐弯的地方,有一段视觉盲区,往往的,司机们还都不爱减速,结果,我姐让一个小轿车给撞飞了,当场死亡,偏巧,撞人的是他们一个村的,还跟他们沾亲,你说,这成什么了?死人在火葬场停尸半个月,一天500¥。这就扔了7000了,闹到法院,到现在还没有个准确的说法,这边只好先行火化,十六火化,十八出殡。
今年,算是我的俩生日挨得比较近的年份吧,都在一个月里边,又正好隔两周,半月,偏巧又赶上我这位堂姐出事和火化(前一天)唉,说什么呢?受了一辈子罪,我姐也算是解脱了,不用再受身心的折磨了。开车族们,悠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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